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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是看了【白色巨塔】有感才寫的,想像邱慶成的生活(喂)



  脫下了白袍,他軟攤在黑色皮質沙發上。
  妻子從臥室中走出,開啟客廳的水晶弔燈:「怎麼不把燈打開呢?」
  他將手輕放在眼皮上,沒說句話。
  「要吃宵夜嗎?我去準備。」妻子旋身,走向廚房。
  「孩子都睡了嗎?」
  「嗯,」妻子停下,轉頭看向他:「妹妹這次月考有進步呢!要不要給她點獎勵?」
  「這樣啊,看她要芭比娃娃還是什麼,週末妳帶他們去百貨公司吧。」他坐起,拉開菱形條紋的領帶。
  「……」妻子突然沉默,身為醫師,他察覺到:「怎麼了?」
  「哥哥一直說想去迪斯奈樂園,你播個時間,全家一起去吧。」
  「妳知道不可能,」他拿起桌上的玻璃高腳杯,斟入紫紅葡萄酒:「我的case已經排到後年了,中間搞不好會有什麼突發狀況,要請假,很難。」
  「可是你整天都待在醫院,小孩很少跟你見面。」妻子走近:「上次暑假你說要帶他們去加拿大,結果呢?」
  「那次--」
  「那次是因為你們院長弄了個醜聞,你要留下來幫他收爛攤子,對吧?」妻子搶話,不留給他任何空間。
  「我是很少留在家裡陪小孩,可是至少該給的我都給啦。」
  「你給什麼?」妻子冷冷地問。他迎上妻子冷洌的目光,答不出話。

  他走進孩子的臥室,抬頭環視屋內的擺設。女兒酣睡在床上,他替女兒關上未熄的桌燈。
  上次見到女兒,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。他心想。雖然醫院的辦公桌上放了一張全家福的照片,但那已是五年前的事。這些年,他為了事業,鮮少待在家裡,更別說是帶孩子出去踏青、郊遊。
  女兒翻了身,半隻手臂露出棉被外頭。他替女兒蓋好被子,疼惜地摸摸她的頭髮。
  「爸爸一定會找時間陪你們的。」他低聲說,就像多年前女兒告訴他悄悄話一樣。

  步出房門,兒子揉著惺忪睡眼迎面走來。
  「去廁所啊?」他問,兒子回他:「嗯。」
  「快去快去。」他輕拍兒子的肩,發現肩膀的高度比他想像高出許多。
  兒子也長大了,今年要升四年級了吧。

  走進主臥房,看見床頭那張放大的結婚照。
  他坐在床緣,瞥見妻子梳妝檯鏡中的自己,再望了一眼照片中的自己。
  不知不覺,十多年的時間。
  自己父母的最後一面他沒見到,兒子幼稚園的畢業典禮他沒參加,女兒小提琴比賽他沒出席。
  十年來,他奔波於手術室、研討會,沒好好陪過家人。
  十年來,他和護士在辦公室裡翻雲覆雨,在手術室替那個護士打胎。
  他突然感覺自己是個罪人,那白袍象徵的不再是權力和專業,而是罪惡和後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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